史上最強日本史系列暢銷書作者櫻雪丸,聯袂新銳日本史作家蕭西之水,推出《地圖上的日本史》。該書嘗試著“打破讀史無圖的遺憾,回歸左圖右史的傳統”,繪制有數十幅精美地圖;并延續(xù)兩位作者一貫文風,既引經據典,又擅于運用詼諧幽默、調侃而不嚴肅的寫作手法,還原整個鮮活的日本歷史。全書輔以珍稀地圖和精美繪圖,著力打造不一樣的地圖日本史。
●《史上最強日本史》暢銷書作者櫻雪丸,聯袂新銳日本史作家蕭西之水誠意推出。延續(xù)兩位作者一貫文風,既引經據典,又擅于運用詼諧幽默、調侃而不嚴肅的寫作手法,還原整個鮮活的日本歷史。●日本史學會會長湯重南教授隆重推薦!
●一部地圖上的日本史。打破讀史無圖的遺憾,運用50幅精美地圖包括地形圖、路線圖、形勢圖、疆域圖等以及手繪漫畫為讀者展現清晰的日本歷史。
日本歷史的起源,一般有兩種講法,一種叫神話,即伊邪納岐和伊邪那美兄妹倆共同生下了日本島和日本諸神的故事。
這個我們略過。
另一種叫歷史,就是我們正經要說的。
話說大約在距今五百萬年前,在亞洲大陸的東部外圍,形成了一圈不規(guī)則的弧狀地形,這便是后來的日本列島。
根據日本前首相吉田茂的說法,大約在距今一萬多年前,這一圈弧狀的日本列島才完全和亞洲大陸完成了分離,形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而日本列島上有人類活動的跡象,則要更加久遠。大約在八九萬年前,就已經有人類在巖手縣內過活了。
在公元前14000年,日本進入舊石器時代后期,開始向新石器時代過渡,這個階段,也被稱作繩文時代。
所謂繩文時代,得名于美國動物學家摩斯關于大森貝冢陶器發(fā)掘的報告。1877年(明治十年)摩斯對東京的大森貝冢進行了科學的調查研究。谷田部良吉將它翻譯為“索紋陶器”,后由白井光太郎改為“繩紋陶器”,接著又有了今天的“繩文陶器”之稱呼。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才開始使用“繩文時代”這個詞。但學界不少人仍鐘情于這個詞的原意,繼續(xù)使用“繩紋”二字。
繩文時代當然是原始時代,沒有文字,因此可說的事情不多,數來數去大致也就兩樣,一樣是陶器,另一樣是貝冢。
繩文時代的陶器前后延綿了數千年,最開始時被粗分為早期、中期和后期三個階段,而隨著后來研究成果不斷豐碩,又被細分為六個階段——草創(chuàng)期、早期、前期、中期、后期和晚期。
從草創(chuàng)期到前期,繩文人做出來的陶器基本是沒有繩紋的——不過是將土塊子燒制成容器,只求不漏水,不圖其他。
而到了中期以及之后,情況就變得不一樣咧。不光陶器上出現了各種花紋且不同地域的花紋品種也有不同之外,就連陶器的模樣也漸漸開始發(fā)生著變化,開始由原先粗大笨重朝著精巧靈小發(fā)展了起來,甚至有了一種纖細的感覺,幾乎堪稱藝術品了。
說完了陶器來說貝冢。
貝冢,也稱作貝丘,顧名思義,就是史前時代人們捕食的貝類堆積后的遺址——這并非是日本特產,事實上全世界都有這玩意兒。根據外形,貝?煞譃轳R蹄形、半月形、環(huán)形和小貝冢等類型,是現代學界研究史前文明的一個重要參考物。
貝冢的形成是這樣的:在繩文時代的日本,繩文人雖然已經逐漸掌握了制作具備十足殺傷力的石器來捕獵,但由于技術方面的不足以及日本列島天生的陸地資源相對匱乏等原因,從而使得繩文人的主要食物來源仍是下海捕撈的魚類和貝類,這其中以貝類為主,然后吃完了里面的肉,殼就隨手丟外面了,當時的日本已經逐步開始有了村落,一般一個村落吃剩的貝殼都會丟在同一個地方,再配上其他吃剩的、用剩的東西,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個貝!f白了,其實就是垃圾堆。
到了繩文時代后期,日本列島上開始逐漸出現了原始宗教,這主要是從當時日本人死亡后的埋葬方式上得知的——繩文人采用屈葬的方式下葬,即埋葬時將死者的下肢屈折,其上肢也以側身屈肢居多。這固然是為了縮小墓穴空間以節(jié)省挖墳時所消耗的體力。但學界也有人認為,此種掩埋方式源于對死亡的恐懼,是把生命的結束看作魔鬼作祟使人生病乃至死亡的結果,對魔鬼與死亡的敬畏又引申為對死者的懼怕,產生了對故人的防范心理。所以,屈葬屬于一種防止死亡者靈魂作祟而向外飄逸的咒法。
此外,在諸多繩文遺跡中,曾發(fā)掘出大量的石棒石偶,也足以證明當時的日本確實出現了對于神靈的崇拜,乃至最原始的宗教。
在公元前400年左右的時候,日本開始進入了奴隸社會時代,史稱彌生時代。
彌生時代的得名仍是來自陶器,話說公元1884年,學者們在東京都文京區(qū)的彌生町挖掘出了一種足以讓他們認為能夠代表一個完全不同于繩文時代的新時代的陶器,于是便以地為名,將那個偉大的時代命名為彌生時代。
彌生時代確實是一個偉大的時代,和繩文時代相比,它最為突出的地方在于突飛猛進的生產力和日益成熟的社會形態(tài)。
雖然在繩文時代后期,日本已經開始有了原始農業(yè),但人吃飯主要還得靠運氣,外出打獵摘野果,碰上啥吃啥。而在進入彌生時代后,雖說還是要靠打獵摘野果,但總算糊口是以農業(yè)為主了——在距今大約三千年前,水稻從中國長江流域傳入日本,而到了公元前3世紀左右,這種農作物已經在日本各地被栽培了起來。
此外,在繩文時代,由于生產力的極端不發(fā)達,使得每個人手中都沒有余糧——換言之,就是沒有人擁有私有財產,同時為了能夠在極為惡劣的自然條件下生存下去,人們又不得不抱團在一起共同生活并共享生活資源。在這種情況下,當然就不可能出現特殊階級或者說統治階級。而隨著生產力的逐漸發(fā)展,生活的逐步豐裕,在彌生時代,日本已經成為一個擁有相對完善成熟的社會形態(tài)的國家了。
話說到這里,我們重新理一下時間表:公元前14000年到公元前400年,是繩文時代,在一萬三千多年的繩文時代里,絕大多數時候,日本都處于一個生產力極其低下,僅依靠用石器捕獵果腹的階段。而在繩文時代的最后數百年里,日本國內的生產力出現了一種近乎穿越式的發(fā)展——不僅有模有樣且大規(guī)模地種起了水稻及其他各種農作物,生產工具也直接從石器變成了鐵器。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這種發(fā)展速度的話,那多半是“一夜暴富”。
歷史是一門學問,不管發(fā)生什么,總得說個道理。
為什么在其他國家要上千年才能完成的這種生產革命,在日本只要短短數百年?
答案很簡單,因為它離中國近。
但不管怎么說,文明的曙光,總算是出現了。
櫻雪丸,國內以通俗調侃手法再現日本歷史第一人。80后獅子座,熱愛熊貓。赴日留學多年,自稱把別人吃甜點的時間花在了泡圖書館翻歷史書上。通曉日本史,對中日史上大小歷史事件有獨特見解,著有《史上最強日本史》(三部)《中日恩怨兩千年》(兩部)等數十部作品。
蕭西之水,新銳日本史作家,曾游學美、澳、日等環(huán)太平洋國家,活躍于微博、豆瓣、天涯、微信等網絡媒體,先后出版《誰說日本沒有戰(zhàn)國》和《最懂日本戰(zhàn)國》等,筆力寬廣,受日本史學會會長湯重南教授備加肯定。近年研究方向由日本戰(zhàn)國史轉向近代史,深受讀者喜愛。
從繩文時代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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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國歧途
附錄 江戶城
東漢光武帝中元二年(公元57年),洛陽迎來了一批奇怪的客人。
他們身材矮小,穿著破爛,而且還在臉上和手上畫著奇怪的文身。
在洛陽市民奇異的眼光中,他們走進了皇宮。
這些人是倭奴國的外交使者,前來求見大漢皇帝。
劉秀在大殿之中擺下了盛大的筵席,接待了全體使者。
倭奴國,全稱倭之奴國,簡單來說就是由倭人在倭地所建立的一個被叫作奴的國家。
倭,便是日本。
話說早在先秦時代,日本和中國便有了各種頻繁的民間往來。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往往會自稱“倭國”,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中國先民對整個日本列島的稱呼了。
不過在秦漢三國的時候,所謂“倭”,從地理上來講,僅限于九州全島外加本州島的一小部分。
奴國,位于今天九州島北部,雖然叫是叫“國”,但實際上也就是個村落,像奴國這樣的行政單位在當時的日本九州島就還有一百多個。從秦漢時代開始,互相之間便開始你打我我打你,每個都想一統江山,成為真正的倭王。
不過由于生產力過于低下,那時候的那地方幾乎是連鐵兵器都沒有,所以打起仗來一般也就跟過家家似的,雙方各自拿著石頭亂砸,比現在的流氓斗毆還缺乏技術含量,于是這就造成了每次戰(zhàn)爭中都很少有人傷亡。沒人傷亡,自然也就很難分出勝負,就這樣,倭國只能繼續(xù)這么分裂著了。
在漫長的內斗歲月中,一些有識之士非常明白地認識到,光憑自己現在手里的那些個磚頭石槍,是肯定不足以在一百多個勢力中脫穎而出,要想成為最大的勝者,那么唯一的手段就是找一個強有力的后臺,一個足夠幫助自己打敗所有部落的強大后盾。
這顯然說的就是中國了。
自西漢起,就不斷有日本人坐船過海,帶著各種禮物前來給中國上貢,想和漢王朝搞建交,只不過因為各種緣故,使得幾乎很少有日本人能夠真正地踏上中國國土,絕大多數的使者都是在樂浪郡拜會中國的官員,上交他們的貢品,再拜領大漢的回禮。
樂浪郡,位于今天朝鮮境內。
言歸正傳,對于來自遠方的客人,東漢光武帝非常熱情地招待了他們,在請日本人吃了一頓國宴后,劉秀還很親切大方地封了對方個王位——漢委奴國王。
委奴就是倭奴國的意思。
到了東漢,漢安帝永初元年(公元107年)的時候,日本人再度來到了洛陽城。
這回的倭國使節(jié)團不但人數眾多,高達兩百多人,而且級別也相當高,領頭帶隊的,是倭奴國的新首領:帥升。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被記錄在案的有確切名字的日本人。
當時的日本依然四分五裂,只不過比起多年前要好很多。隨著生產力的飛速發(fā)展,他們已經擁有了鐵制武器,打起仗來也自然帶勁兒了許多。在短短的幾十年里,原本九州的一百多個部落被互相吞并到了四五十個,眼瞅著就要化零為整,天下一統了。
在這殘存的四五十個幸存者里,倭奴國赫然名列其中,而且還算是混得挺好的一個,據說是九州島北部最有勢力的部落,而且看起來還很有前途,儼然一副欲將九州全境納入囊中的架勢。
請注意四個字——飛速發(fā)展。
這是真話,不是夸張形容。
五十年前,奴國使者來見劉秀的那會兒,日本的兵器基本是以石器為主的,鐵器雖然不能說沒有,可真的很少。
五十年后,盡管石器并未全部淘汰,但相當多的部落都能用上鐵家伙了。
縱觀人類那么多年的歷史,絕大多數國家或是地區(qū)的發(fā)展趨勢基本上都是石器時代、青銅時代,然后再是鐵器時代。
但日本卻是個特例,雖然是有過不少銅器,但這個國家實際上并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青銅時代,而是直接從石器時代發(fā)展到了鐵器時代。這發(fā)展速度相當快,幾乎可以用穿越二字來形容。
不要跟我說日本人天生聰明,自主研發(fā)了打鐵技術,這種神話打死你我都不會信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日本得到了外來技術的支援,在日本列島的附近,存在著一個非常先進的國家,將自己的各種技術毫無保留地傳了過去。
這顯然說的還是中國。
盡管官方之間的交流次數的確不多,但中日兩地的民間交流,卻是千百年來從未有過中斷。
比方說當時在九州島北部非常流行支石墓,這是在春秋戰(zhàn)國時代由齊國那邊給傳過去的。
還有干欄式房屋,日本那里叫高床,這一看就知道是中國南方的特產,早在河姆渡時期中國人就會蓋這玩意兒了,傳到日本的時代雖然不明,但基本可以確定是在漢朝之前。
至于鐵器的冶煉,那更是從中國進口過來的先進玩意兒。從各種出土的鐵質文物來看,日本當時從煉鐵爐的打造到煉鐵的方法,無一不帶有MadeByChina的烙印,可說是中國的原裝技術,日本的組裝生產。
總而言之,因為中國的存在,故而大大推進了日本的歷史進程,也大大加速了日本的生產力。
再說帥升這次面見漢安帝,還送上了非常珍貴的禮物——生口一百六十名。
之前說了,彌生時代的日本,已經形成了相當嚴謹的社會階層,在每一個部落里,最大的那個,叫大王,像帥升就是倭奴國大王;大王下面設有百官,人稱大夫;普通的老百姓叫下戶,比下戶更為下賤的叫生口,也就是奴隸。
奴隸的待遇在世界各國應該都差不多,盡管是人類,但也僅僅只是生理上而已,只要主人愿意,可以隨時打殺抑或是當成禮物送給別人。
不過你千萬別小看人,要知道那會兒的日本地少人寡,一個部落的人口了不起也就數千,能干活打仗的精壯漢子不過數百,能一下子給出生口一百六十人,而且還是健康活潑無病無災的,那可是下了大本錢的行為。
帥升送了那么多人口,其實本來是想討一個倭國國王的封號——換言之,哥們兒已經不滿足之前的漢委奴國王,而是準備直接代表整個倭國。
但被漢安帝給否了,人也不傻,本來給你封王就已經是天大的便宜了,現在就送了一百幾十個奴隸便想再高升一步,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于是帥升走了,留下了生口,帶走了遺憾,回到了自己的祖國,隨后,沒了音訊。
不是他傷不起不肯再來,而是天下大亂沒法來。
東漢王朝自那以后,進入了一個外戚專權宦官干政的黑暗時代。最終在光和七年(公元184年),引發(fā)了黃巾起義,使得全中國都進入了一個群雄并起、逐鹿中原的亂世。
國家一亂,外交自然也就斷了,縱然是想過來送幾條魚干給幾個生口也不行了,更何況當時日本本身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兒去。從公元146年開始,整個列島除北海道四國島之外,都陷入了一場混亂之中,史稱倭國大亂。
這場大亂的本質說到底就是原本從一百多個部落里殺剩下的那四五十個覺得意猶未盡,還想把這世界殺得更干凈點,于是便又繼續(xù)互相開打了起來。
最后的結局是,四五十個殺到了三十多個,其中有兩個部落脫穎而出,一個叫邪馬臺,一個叫狗奴。
邪馬臺這三個字在日本歷史長河中的地位,絕對能夠比得上秦漢二字之于中國歷史,不光是因為“邪馬臺”的發(fā)音近似大和,由此被認為大和民族的大和兩字語源于此,更重要的是,邪馬臺乃是中國方面承認的第一個能夠代表全日本的政權,這是后話,我們待會兒再說。
這地方一般認為位于今天的九州島北部,或許也可能衍生到本州島的近畿一帶,但終究不過只是“可能”,至于具體的位置,至今仍然無法確定。
總之,這是一個充滿著神秘感和各類謎團的國度。
個人的立場是,邪馬臺國位于九州北部。
在這個國家,最大的仍然被稱之為王,只不過和其他部落所不同的是,邪馬臺國的王,是個女的,名叫卑彌呼。
這是一個看起來會讓人覺得相當不可思議的現象,因為當時的世界早已不是母系社會。事實上卑彌呼的前任邪馬臺國王也是個男的,而且這男的并非是卑彌呼的老公,甚至和她非親非故,換句話講,邪馬臺的前任國王把自己寶貴的王位讓給了一位鄰家大嬸。
從這件事中我們可以看出,首先,當時的日本還是比較原始的,至少在政治制度上還在實行著稍微有那么一點點落后的禪讓制;其次,這位卑彌呼大嬸她絕對不是一般人。
此人在當女王之前的職業(yè)是女巫,當時的日本因為科學文化極度不發(fā)達導致了幾乎人人都是文盲,所以一有個風吹草動比如刮大風下大雨,地震了閃電了火山爆發(fā)了之類就以為是老天爺在懲罰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當然就需要有那么一個角色來完成人類與神之間的溝通,故而,巫師誕生了。
其實全世界的巫師巫婆們都是如此產生的,并無半點新鮮。
只不過這位卑彌呼大嬸似乎是有真本事的,除了能夠與天地交流之外,還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夠預測各類事態(tài)發(fā)展并且可以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的本事,簡單來說就是超能力。
比方說她能夠預測到明年的大致氣候,在哪塊土地上播種能夠有最大的收獲,以及每當風雨雷電等自然災害來了之前在第一時間和萬物神靈進行交流獲得情報,以便確保把因天災而造成的損失降到最低。同時,一些細節(jié)小事方面,卑彌呼大嬸也是相當的心知肚明,邪馬臺境內共有人家大約七萬戶,每家每戶每天發(fā)生的各種事情諸如老母雞被偷、老黃狗咬人之類的,她都了如指掌。
更重要的是,卑彌呼一心為公,先天下而后私欲,都已經人稱大嬸了卻依然不曾婚嫁。
這種人別說是大佬了,當教主都冇問題啊。
卑彌呼成為邪馬臺國王大致是在東漢光和年間(公元178—公元184年),她憑著自身高強的法術神通以及出色的能力,讓部落一下子就強大了起來。它先是吞并了周圍的幾個弱小的村子,隨后一些其他比較強大的勢力也紛紛派遣使者表示愿意服從女王,這其中就包括了在最開始便已經出場過的奴國。
唯一有一家死活不從,那便是狗奴國。
狗奴國位于九州南部,民風彪悍無比,而且對于軍事工具的研究也很精深,以至于卑彌呼不得不聯絡其他各部落組成了邪馬臺聯盟,以便將狗奴徹底從九州島上抹去。
聯盟大概有三十個部落,但三十個部落湊在一起,都打不過一個狗奴。
雙方大概打了能有十來年,邪馬臺聯盟非但沒能滅了狗奴,反而還被對方搞得節(jié)節(jié)敗退,失去了大量的領地和人口。
以至于卑彌呼不得不找起了外援——曹魏。
當時中國已經三足鼎立了好幾年了,曹魏政權作為三國勢力最大的一方,一直以中華正統而自居——事實上其他國家或者民族的人也是這么看的。
卑彌呼認為,狗奴國再強也必然強不過大魏。因此邪馬臺只要效仿當年的奴國,跑到曹魏那里獻上一點禮物,磕幾個響頭,請求做人家的小弟,讓人家罩著,只要事成,便等于是有了一層堅韌的保障,那狗奴國也自然會因為考慮到邪馬臺背后的大魏而不敢輕易來犯了。退一步講,如果狗奴真的不識好歹硬要再打,那也無妨。即便大魏那里不直接出援兵相救,卻也一定能給邪馬臺提供各種先進的武器裝備,到了那個時候,誰勝誰負便又有的一論了。
就這樣,在曹魏景初三年(公元239年),經過多方精心打點,邪馬臺使節(jié)團終于全員準備就緒,踏上了前往中國的旅途。
全團總人數約為三十,帶隊的是邪馬臺二把手難升米,還有一個副團長,叫都市牛利,也是豪族高官出身。他們一行人于當年6月抵達洛陽,見到了魏明帝曹叡,然后獻上了由卑彌呼親手挑選準備的貢品。
話雖如此,但實際上這個所謂的“貢品”是相當寒酸的。
首先是兩匹班布,每匹一丈。班布,也作斑布,就是雜染的木棉布,這玩意兒在當年的中國基本上只有小老百姓才會去穿,結果日本人竟然拿來送給皇帝。
估計是他們自己也知道送這個實在是有點太那個了,但又實在是沒好東西,所以接下來的貢品那就只能是活口了——生口十人,四男六女。
說句難聽點的話,這三十個人光是禮物就要送出去三分之一,實在是不太像外交使團,倒是和人販子集團有那么幾分相似。
不過他們運氣還是相當不錯的,雖然禮物寒酸,但當時的魏明帝曹叡不但笑納了,還回賞了一大堆金銀財寶給邪馬臺人。此外,為了表彰難升米和都市牛利兩位團長不遠千萬里冒著船沉入海的危險來到洛陽,曹叡又特地封前者為率善中郎將,并賜黃旗一面,而后者則被任命為率善校尉。
在賞完封完之后,曹叡拿出了他最后也是最大的禮物——金印一枚,上刻四個漢字:親魏倭王。
這就意味著中國已經承認了邪馬臺國王卑彌呼乃是倭國唯一的合法統治者。
對此,難升米等人千恩萬謝,在磕了無數個響頭之后,他們啟程返航,回國匯報。
結果自不必說,卑彌呼當然很高興,而消息傳到狗奴國后,狗奴王當然很悲憤,但卻也無可奈何。
曹魏正始元年(公元240年),一個天大的喜訊傳到了邪馬臺:作為去年的禮尚往來,魏國也向他們派出了使節(jié)團,這船都已經靠岸了。
當時曹叡已死,繼位的是他的義子——曹芳。
因為魏國的文化技術比較發(fā)達,所以在使節(jié)團隊伍中存在著一些相關的技術人員,能夠把一路上的各種數據記錄在案,從而使得今天的我們得以大致知曉由中國至邪馬臺需要走幾里地以及關于邪馬臺的一些風土人情。
首先,這是一個物資相當匱乏的國家。因為無論在何處,那些魏國的使者都看不到大型野獸比如老虎和豹子的蹤跡。同時,老百姓似乎也不知道飼養(yǎng)牛馬羊等家畜,別說飼養(yǎng)了,就連見都不曾見過。
雖說是已經進入了鐵器時代,但因為鐵礦資源不夠多以及冶煉技術尚不發(fā)達的緣故,從而使得大多數的邪馬臺士兵依然用著木槍、木盾和木弓。而箭頭則一般有三類,分別是竹制、鐵制和骨制,其中當然是鐵制箭頭最為罕見。
此外,和魏國比起來,邪馬臺氣候非常溫暖,據當地百姓介紹說,即便是冬天,也只用穿一件衣服就行了。
邪馬臺的男子普遍文身,但人數很少,總體來講這個國家是女多男少,所以每一個邪馬臺的男人都能擁有兩個以上的妻子。
一般小戶人家的老婆有兩到三個,大戶人家則能娶到五六個甚至更多。邪馬臺人的老婆除了是老婆之外,也是他們的財產。
根據法律規(guī)定,每當有人違法亂紀的時候,如果罪行比較輕,那么一般就罰沒老婆,即把你的老婆充歸國有,給卑彌呼大人當奴婢。數量根據你的罪行輕重來定,如果是重罪,重到罰光你所有老婆都不足以抵罪的時候,那么就會把你拉出去砍頭,再重一點的,就牽連宗族一塊兒去死。
在食物方面,邪馬臺人主食是稻米,配菜是蔬菜和魚,其中蔬菜一般是生食的。
穿的話主要是麻布,很少有棉,更別提絲綢了。
總之,和當時的中國相比,無論魏蜀吳哪國,邪馬臺都是一個貧窮落后且資源匱乏的小國。
但魏國可能是習慣了自己的邦交國不是草原騎馬民族就是島國原始部落,因此也沒有嫌棄邪馬臺,雙方還是相當其樂融融地一起度過了十來年的幸福歲月。
大概在公元250年,一代女王卑彌呼逝世,繼位者是她本家的一個親戚,也是女的,叫一與。
而在公元265年,司馬氏的晉政權取代了原先的曹魏政權。公元266年,邪馬臺向晉派出了一支大約五十人的使節(jié)團,等于是給新老大拜碼頭,但之后就徹底沒了音訊——在整個兩晉時代,中國和日本之間的交往,有官方書面記錄的也就僅僅這一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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