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路文學是絲路文化的一個部分,泛指一切與絲路有關的文學創(chuàng)造。由于絲綢之路及其文化具有極鮮明的久遠性、國際性、區(qū)域性及其多民族性、多語文性、多樣態(tài)性、多宗教背景性,絲路文學必然會帶有漫長的時間深度、遼闊的空間維度、復雜的文化廣度。在其背景下審視中國文學,有助于我們確立它在絲路文學中的作用、地位,發(fā)現(xiàn)它曾經(jīng)的輝煌、現(xiàn)實的創(chuàng)新、未來的使命,以及它對周邊國家、地區(qū)、民族文學的吸收與影響,從而進一步豐富絲路文學的內涵、提升絲路文學的品質,真正做到中國文學的不忘本來、面向未來,古為今用、洋為中用,百花齊放、推陳出新,讓絲綢之路重新綻放和平、和諧、和美的鮮花,讓絲綢之路沿線國家、地區(qū)、民族共享政策溝通、設施聯(lián)通、貿(mào)易暢通、資金融通、民心相通的成果,并強化各自的國家認同、歷史認同、文化認同、世界責任。
在海洋文明代替陸上文明、在海洋交通取代陸上交通之前,絲綢之路始終是東西方之間最重要的動脈,并由此衍生出了長達兩千多年的經(jīng)濟貿(mào)易、文化交流史。正是它,長期發(fā)揮著草原文明、沙漠綠洲文明與中原文明之間的橋梁作用,佛教文化、伊斯蘭教文化與儒教文化、道教文化之間的紐帶功能,創(chuàng)造了無數(shù)文化的、文學的、藝術的輝煌,說不盡光榮與夢想。誠可謂: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城度春風;鐵馬金戈紛入夢,本佛回道鑄心魂。羌笛霓裳果蔬盛,瓷器絲綢玉茶豐;四大發(fā)明邊域惠,騰蛟起鳳遺嘉聲。今天,當“一帶一路”建設事業(yè)東風勁吹、中華民族又一次回到世界舞臺的中心之際,絲路文學的創(chuàng)造力、想象力、審美力將又一次被新的時代所激活,我們亦為能以“中國當代文學”的身份參與到這一歷史進程之中而為榮。絲路文學,它從遠古走來,說不盡的牧民、農(nóng)夫、俠客、騎士、游僧、騷人、行吟者是它的天才主體,看不夠的草原、戈壁、沙漠、雪域、高原、峽谷奇麗風光在這里交相輝映,講不完的農(nóng)耕、狩獵、畜牧、商貿(mào)、械斗、探險故事精彩紛呈,道不竭的離人淚、征夫怨、貶官恨、壯士情錯綜復雜,聽不絕的秋風唱、野狼嚎、戰(zhàn)馬嘶、鼓號聲令人心驚。就在這條文學的大道上,走來了希臘的神話、羅馬的史詩、阿拉伯的傳奇、印度的戲劇百花爭艷,更走出了鳩摩羅什、法顯、玄奘、馬可波羅、江布爾的審美精彩。
絲路文學再精彩(代序)
**部分
絲路文學與多民族文學
肩負使命勇攀高峰
絲路文學:少數(shù)民族文學新的發(fā)展機遇
充分發(fā)揮作協(xié)智能作用推動絲路少數(shù)民族文學繁榮發(fā)展
發(fā)揮資源優(yōu)勢用文學助推“一帶一路”建設
第二部分
絲路文學漫議三題
絲路文學的主題歌之多民族語境下的審美視角
絲路文學的厘清與再造
絲路文學的民族審美
歡呼“絲路文學”旗幟升起
絲路文學的文化空間
關于“絲路文學”的一些思考
絲路文學語境下的地方性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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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路文學蘭州論劍(代后記)——2015·中國少數(shù)民族當代文學論壇綜述
《2015年中國少數(shù)民族當代文學論壇論文集:絲路文學語境下的多民族文學審美》:
當我們再次重復著這些唇齒留香的地名,無疑是為了傾聽這條路上從未消散的文化旋律,而這些與這條路纏繞逶迤的旋律,在今天有了更為動人的名字:絲路文學。這個新的文學地理概念一經(jīng)被提出,就如當年“絲綢之路”被提出一樣,很快得到認可,因為這條古老而漫長的商路,從來就是連接亞、歐、非三大洲的動脈,在它貫穿了古代中國、阿富汗、印度、阿姆河一錫爾河地區(qū)、伊朗、伊拉克、敘利亞、土耳其,通過地中海到達羅馬的時候,我們知道,這條路上比商業(yè)往來更為深沉持久的,便是連接這些地域的更為古老而神秘的文明交匯與文化傳承,而在完成這一切接續(xù)的所有藝術形式中,最為深刻有力的,無疑就是文學。
無論忙碌的逐利商人,自由自在的旅行者,抑或受命于君王出使遠方的使者,更不乏前往宗教圣地朝圣的虔誠教徒們,公元前2世紀到公元13、14世紀前后,當絲路成為連接世界古代文明發(fā)祥地中國、印度、兩河流域、埃及以及古希臘、羅馬的靈魂和紐帶,那么無疑必將誕生出一大批形象鮮活、氣蘊集中、精神絢艷、系統(tǒng)完整,并延續(xù)日久的藝術經(jīng)典作品。這些作品均緣于作者在絲路地帶的精神創(chuàng)作,呈現(xiàn)著人們在古老而神秘的絲路之上別樣的生命經(jīng)歷,以及被蒼古絢艷的絲路風物所激發(fā)而出的熾烈深沉情感訴求。西漢時劉徹創(chuàng)作的《西極天馬歌》,霍去病的《霍將軍歌》,為擊敗匈奴而歌詠、遠嫁烏孫的細君公主創(chuàng)作了《悲愁歌》,悲嘆身世飄零、班彪旅隴時創(chuàng)作《北征賦》,而東漢末年,更有蔡文姬創(chuàng)作《胡笳十八拍》,痛切哀怨,感人至深;氐轿覀兾膶W的現(xiàn)當代,于右任《隴頭吟》和《敦煌紀事詩》、高一涵《金城集》、羅家倫《西北行吟》、范長江《中國的西北角》和《塞上行》、茅盾《白楊禮贊》等。而到了新時期,一度出現(xiàn)了絲路文學的高潮,其中的重要作家作品有:王蒙《布禮》、《蝴蝶》,張賢亮《綠化樹》、《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昌耀的詩歌,張承志《黑駿馬》、《心靈史》,陸天明《桑那高地的太陽》,以及周濤、楊牧、章德益的詩歌和散文等一系列作品,少數(shù)民族作家中有新疆回族傳奇作家新疆的童馬,甘肅的馬步斗,寧夏詩人楊少青等,以及維吾爾族詩人尼米希依提、鐵依甫江·艾里耶夫、伊敏·吐兒遜、阿爾斯蘭,小說家賽福鼎·艾則孜、買買提明·吾守爾等,哈薩克族詩人阿拜,小說家穆合塔熱,再努拉·沙尼克等等,使絲路文學逐漸走向寶貴的自覺,形成了一種深具內在隱秘關聯(lián)、宏闊的文學生態(tài)與體系,不僅裨補了絲路文學研究上的荒寂,更重要的是將絲路文學曾經(jīng)略顯模糊的民族性與時代性、歷史性與時代性,得以擲地有聲地闡發(fā)、重建與延伸,這對絲路文學以及多民族文學創(chuàng)作而言,具有雙重的檢審與深遠的意義。更為可貴的是,這些滿含絲路氣質的文學作品,自覺地規(guī)避了文學的教化,從而呈現(xiàn)出一種彌足珍貴的地域認知,以及一種新鮮而極具張力的文本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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