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山記》是詩人、作家雷平陽一部以精神和物質地理為背景構筑的散文隨筆集。書中的烏蒙山仍然是用來譜寫個人精神史的密室或自我放逐之地。其間,雷平陽不僅不止于嘆息,更多地直面現(xiàn)實,尤其善待筆下的每個人物,在一種犀利的隱忍靜穆與深切的時代關切之中,文學化和寓言化狀寫人間指向未來,既是對萬物、對人間、對塵世所有的生靈有著一種深沉的熱烈情懷,更以一種冷靜而沉潛的方式呈現(xiàn)精神與現(xiàn)實的基本狀況。
《烏蒙山記》為詩人、散文家雷平陽以精神和物質地理為背景構筑的散文書寫。在充滿象征、隱喻的書寫方式中作者將自身移入天地萬物,移入已知與未知。同理,也把萬物與天地人等移入自我,移入筆下的人物,從而構建起自己精神史寫作的別樣文學世界。作者語言粗糲、密實,細節(jié)莊重、鋒利而富有痛感,引領讀者在大地生長的低吟與天空酒歌的歡唱中同嘆息共憂傷。
編輯推薦
《烏蒙山記》不僅是一部獨特深厚、頗具思想穿透力與豐富語言性的散文隨筆集,更是作者精心構筑的一個別樣的文學世界。作者將熾熱的情感注入細節(jié),融抒情、敘事、夢幻與沉思于一體,將沉痛之意挾裹在時代背景的投影中,為如何面對時代、理解現(xiàn)實、想象歷史提供了重要的精神證據(jù)。
自序
在詩集《基諾山》的序言中,我寫到了烏蒙山的地震。當時,我還沒有開始這本寓言式隨筆的寫作。它們之間有著什么聯(lián)系呢?我想,這本書就是那場地震在我體內綿綿不絕的余震。也可以說,那場地震,兩年之后,才在我的身體里產(chǎn)生毀滅性的顛覆、難以言說的死難和遲到的拯救。
在一些讀者的閱讀經(jīng)驗中,我一直都在書寫故鄉(xiāng),甚至有讀者認為,我的所有文字都與昭通有關。其實不然,我書寫故鄉(xiāng)或者昭通的文字非常有限。感謝人們的誤讀,它沒有給我造成任何傷害,相反,這成了我寫這本書的緣起之一。至少,我覺得自己真的應該寫一本有著大量的故鄉(xiāng)地名的書了。多年來,我希望自己永遠都是一個有精神出處的寫作者,天空、云朵、溶洞、草叢、異鄉(xiāng)、寺廟、懸崖,凡是入了我的心、動了我的肺腑的、與我的思想和想象契合的,誰都可能成為我文學的誕生地。但我從來沒有糾纏于此地或彼地,我認為,類似的糾纏,與創(chuàng)造力的沒落沒有什么不同,只會讓自己的文字喪失一百座天堂。為什么我的文字只能屬于某個地方、某些人、某種狹隘的審美?在我的經(jīng)驗里,文學有著神圣的母語,但它不能擁有永恒的故鄉(xiāng)。寫作本書的過程中,當我把目光投向烏蒙山,當一個個烏蒙山地區(qū)的地名出現(xiàn)在紙上,必須坦白交代,《烏蒙山記》仍然像我的《云南記》和《基諾山》一樣,它里面的烏蒙山仍然是我用來譜寫個人精神史的流放地或密室。我在自己虛構的王國中生活和寫作,大量的現(xiàn)實事件于我而言近似于虛構,是文字的骨灰在天堂里紛紛揚揚。采用真實的地名,乃是基于我對真實持有無限想象的嗜好。當然,大量使用烏蒙山的地名,也包含了我懷抱著的、一些人感受不到的深情。這是一種令人不安的寫作,它可能會讓我在以后的時光里陷入懺悔與自責,我勠力為之,因為我也想在未來因它而得到一份違禁般的寧靜與沉默。
本書的篇什,大部分可以劃入荒誕的寓言范疇,可以被一再地改寫,亦可讓其呈現(xiàn)出一種未完成狀態(tài),一如殘稿。這不是我對文本和讀者的不尊敬,一切正好相反,我盡力地寫了,但它們沒有獲得完成的機會。
雷平陽
2016年春,昆明
雷平陽,當代詩人,散文家,1966 年生于云南昭通,一級作家,現(xiàn)居昆明。中宣部四個一批 人才暨 全國文藝名家,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中國作家協(xié)會全委會委員。出版詩歌、散文集四十多部,曾獲人民文學獎、詩刊年度獎、十月文學獎、華語傳媒大獎詩歌獎、《鐘山》文學獎、花地文學排行榜詩歌金獎、百花文學獎、汪曾祺散文獎和魯迅文學獎等獎項。
短歌行 /001
距離東川十公里 /003
弒父 /005
滇川道上 /008
宴席 /009
空信封 /011
在巧家縣的天空下 /013
鸚鵡 /017
煙云 /018
論個人主義 /020
作為人質的國王 /022
壇子 /023
血案 /026
嚎叫 /028
泥丸 /033
回鄉(xiāng)記 /043
出發(fā) /050
清晨 /052
中午 /055
夜晚 /057
從鎮(zhèn)雄到赫章 /058
山坡 /060
兩個木匠 /067
…………
彩虹 /200
日落渡 /214
上墳記 /221
農(nóng)家樂 /2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