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日第一次檢閱教導第一團，對官兵講評�！踩�錄：今天檢閱是個大概的檢閱，不能算得是新兵檢閱，第一次有這樣的功績，因為教練的時間未久，總算是很好的。但是有許多細部的地方不照原則做，這不能怪士兵，要怪官長口令喝得不得法，不照操典上按步就班地做去，所以今天有許多口令不明瞭，弄得參差不齊。軍隊最要緊的是精神，今天我們的精神太差，尤其是兵士，這由于平日教育時無精神，不能使部下振作起革命的精神，因而也很沒有紀律了。第一個毛病就是士兵講話，檢閱時尚如此，平時概可想見。這全是官長不留心，如果能留心，所謂一眼顧百方，兵士就不敢偷閑了。教育士兵要十分嚴厲，用全副精神，現(xiàn)在的毛病如果成了習慣，就很不容易矯正。今天各種動作做錯的很多，各位都知道以后要改過才好，因為時間的關(guān)系，一團一天閱完，細部都未閱到，照新兵應(yīng)當每日檢閱一營。今天檢閱最大的毛病是士兵的胸不挺出，報數(shù)集合太慢，甚
　　至稍息立正幾秒鐘后還有人動，都不照原則做去，這都是平日教練時不嚴的原故。軍隊不迅速不確實，就是將性命犧牲，如要性命，就要動作快，散兵前進都是立著行進，豈不是要給敵人打死了嗎？躍進有許多走便步，不知道彎著身子，隱蔽身體。立射是要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或是目標不見，或是有胸墻利用，才可以的，此外能臥射當臥射。今天臥射太少，很不對的，要同士兵們說不這樣做就被敵人打死了。還有南方的兵都不知戰(zhàn)術(shù)，又多半沒有刺刀，敵人無刀，我們有刀，他就沒有辦法，只要勇猛前進，動作迅速，就可將敵人一個個都刺死了。敵人的弱點，我們的優(yōu)點，都要對兵士們說明，以增加他們的勇氣，振作精神，不要萎靡不振，這一點要請各位給我要求到才好。第三營因時間太少，不能過于要求，但更要注意使他們兵士們進步快點，趕上第一、二營，不然教育不齊，將來作戰(zhàn)上很不便。以后隨時有檢閱，隨時有考試，士兵們升上等兵或下士、中士、上士，都在這里面斷定，尤其要注意射擊瞄準。〕
　　三十一日總理扶病入京，政府派員招待，社團民眾熱烈歡迎。
　　公性喜讀書，雖戎務(wù)倥傯，舟車逆旅，每挾以俱。是歲，嘗選定陳編，用資隨時精討，茲次其目如左：
　　五經(jīng)四子書孔子家語左傳戰(zhàn)國策六韜孫子吳子管子莊子韓非子離騷史記漢書資治通鑒清史輯覽西洋史普法戰(zhàn)史拿氏戰(zhàn)史日俄戰(zhàn)史歐戰(zhàn)史各種軍事學戰(zhàn)時正義巴爾克戰(zhàn)術(shù)中國地理亞洲地理世界地理古文辭類纂古文觀止諸葛武侯集岳武穆集文文山全集戚武毅叢書曾國藩全集
　　胡林翼全集左宗棠全集駱秉章全集李鴻章全集樊山批牘中國哲學史講話心理學統(tǒng)計學社會學經(jīng)濟學
　　是春王太夫人阡及慈庵周圍栽植各種樹本。
　　冬長公子經(jīng)國畢業(yè)于萬竹學校高小部。〔附家諭：經(jīng)兒知之，我現(xiàn)在住在黃埔，你有信寄到廣州黃埔陸軍軍官學�？梢病Ｄ憬衲旯φn須注重英語，年底最好能考取梵王渡圣約翰學校二年級，否則亦要考入一年級也。寫字筆畫要清楚，且要字字分明，切不可潦草糊涂，寫信的字，亦要像我寫的一樣大，不可太少。緯兒在滬出瘄〔痧〕，你去看過否，現(xiàn)在有否痊愈？你近來對于功課有何心得，曾看曾文正家訓否，每日學字幾個，均須一一告我，并把最近所學的字寄我?guī)讖垼�看有進步否。父示。（五月一日）你九日來書我已接到，日前改正之文二篇，即于當時寄還，想可收到。你的字已稍有進步，但用墨尚欠講究，時有過濃過淡之病，筆力亦欠雄壯，須間日摹寫一次，要在古帖中之橫直鉤點撇捺處體會注意，提筆須高，手腕須懸也�！�…（五月廿六日）你抄來陳公革命計劃及事略一篇，其中多有錯字，如“請”字誤書為“清”字，是太潦草不留心之故也。凡抄東西，須先讀一遍，將其意思領(lǐng)解，然后再著手抄寫，如有文意不通之處，即當改正，倘有疑難而不能自決者，即須問人，則抄寫才有益處，如慌急慌忙，不管正誤，只要抄完就算，有何益哉。凡事總要認真實在，不可當作還債看待，曾文正公言辦事、讀書、寫字，皆要眼到、心到、口到、手到、耳到，此言做事時，眼、心、口、手、耳五者皆要齊來，專心一志，方能做好。
　　凡讀書寫字，皆應(yīng)當作辦事看也，你須記之。父字。（五月三十日）上月廿八日來稟，已接閱，附來文體、語體二篇文字，亦批改付還，意思與文法皆無錯處，欣慰之至，但字體總嫌欠大，且欠清楚，以后切須格外留意。你沒有看過曾公家訓嗎？為何來信總未提及？注意英文，只要將學校里的讀本熟理便得，先定每日讀幾頁，每頁讀幾遍，以暑假日數(shù)與書之頁數(shù)對計，必于暑假期內(nèi)溫得爛熟才好。孟子文章之好，異乎他書，你如將來要做好文章，必須熟讀孟子，切勿視為等閑也。父示。（六月十三日）我接到果夫的信，知道你已經(jīng)到上海了。前日聞緯兒亦已到了上海，但是他到了上海之后，沒有寫信給我，不知為何，你須同果夫兄到朱家去看他一看，寫信告我。今日將你的來信寄還給你自己保存，將來拿出來看看很有趣味的。
　　我寫給你的信亦要封封存起來才好。（九月二十六日）寄交新順洋五千元有否收到，亦須請其示知。你同緯兒同住甚好，你要時時教導他，做他的一個好榜樣。現(xiàn)在上海家中的情形怎樣，你須詳詳細細地寫封信來告訴我。至要至要。父泐。（十月一日）〕
　　武嶺大火，玉泰被毀。武嶺一鄉(xiāng)村耳，往昔鮮聞災，是年，大火三、小火七，事甚奇異，說者謂有向明之兆。
　　二十六日上午，與汪請假書。
　　致函譚、朱、李各軍長暨宋部長，告休養(yǎng)，并囑促汪即出。
　　十時后，召集第二師各官長訓話�！哺逦戳簟�
　　下午，乘中山艦駛抵虎門，陳立夫隨行，留住沙角臺。
　　公曰：“政治生活全系權(quán)謀，至于道義，則不可復問矣�！淳�衛(wèi)如此作態(tài)，則其見陷之計顯著，可不寒心”�！�
　　夜看書后睡，至三時，宋子文追至，述諸同志意，勸勿離此，公允之。
　　二十七日上午，緣探海燈臺，縱覽寥天，茫無涯際，難解滿腔愁郁。
　　十時，由沙角啟輪，下午三時，抵東莞城，駐節(jié)于公園紅棉山莊，會見官長、學生，心稍安樂，詣縣署第二十師部巡視，晚宿住園莊。
　　公曰：學校規(guī)制不定，軍隊政治乏才，黨務(wù)全體執(zhí)行委員會無期，政府產(chǎn)生多礙，此皆今日之重要問題也。
　　二十八日上午，召集第二十師官長訓話�！哺鍩o查〕
　　下午，東莞中學開會歡迎，對學生講入黨意義。
　　三時，公由莞城回虎門，六時，到沙角。
　　△公曰：政局不速定，甚恐夜長夢多，精衛(wèi)始嗾王懋功背叛不成，繼挾教育長陷害又不成，毀壞余之名節(jié)，離間各軍感情，鼓動空氣，謂余欲滅共黨，欲反政府。嗚呼，抹殺余之事業(yè)，余所不恤，而其抹殺總理人格，埋沒總理系統(tǒng)，仇黨賣黨，竟至于此，可不裂眥乎”。
　　二十九日上午，擬對時局意見書稿。
　　下午，巡閱威遠臺，登其最高峰，由西臺回部，幽谷清泉，嵐翠襲人，放眼周遭，海天一色，得此聊破鄉(xiāng)夢。四時，回沙角。
　　再擬整頓黨事意見書稿。
　　是日西山會議派在上海召集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
　　七日上午十一時，季山嘉〈顧問〉就談?wù)�局與軍隊組織，語多諷刺，又若甚疑懼公者。因喟然曰：“今之中國社會與空氣，無怪其以土耳其為殷鑒，并鄙中國軍人盡為貪劣者也。嗚呼，國家若此，軍人如彼，〈感觸現(xiàn)象〉，能不深用汗顏耶。”
　　公自懼習成軍閥，急思解除軍職，〈心甚決也〉。
　　八日表示不就軍監(jiān)職。
　　下午，視陣亡將士墓工程。
　　九日下午，呈請辭軍事委員會委員及廣州衛(wèi)戍司令職，愿任中央政治委員會委員及校長，并擬通電稿。
　　批閱中央軍校章程。
　　十日呈請任命楊麟為教導師第三團輜重隊隊長。
　　晡，視察公墓工程，乃游長洲島一周。
　　十一日公深念處境屯厄，非積極進行，沖破難關(guān)，不能再談革命，否則消極下去，減輕責任，以為下野地步。然衛(wèi)黨救國，固應(yīng)忍辱負重，不即不離，且前且卻，夫豈革命者之行動耶。思索半日，仍主固執(zhí)道義，貫徹初衷耳。
　　蘇俄同事疑忌我、侮弄我，或非其本懷，然亦何為而然，惟有以誠格之。
　　十二日上午，登長洲第一峰升旗山，海天寥廓，眼界一空，然郁志終未舒也。
　　公曰：“力子語予，季新以未得復怏甚，自覺固執(zhí)太過，使人難堪，
　　而啟嫌怨，又接其一訊，令余讀之感動�！�
　　△附：汪兆銘函
　　〔介弟同志臺鑒：日前東臣電話，云弟辭衛(wèi)戍司令職，昨晤擇生并云已見辭職明文，甚為惶惑。事前兄未聞弟說一字，今請約定以后弟無論辭何職，乞先明以告我。因兄糊涂，致弟辦事困難，則兄必不吝改過；如發(fā)見困難，咎不由兄，則當謀共同解決；如無可解決，則當共同引退。否則兄亦可自由辭職，不先取得弟之同意矣。務(wù)乞賜復為荷。此上。敬請近安。兄兆銘謹啟。十四日晨，當來黃埔面晤一切，惟須先復數(shù)行，庶幾今夜能
　　睡也。又及。〕
　　陰歷歲除，在要塞部寓樓祭祖畢，凝思良久，似有會悟。
　　十三日上午，詣校，見學生惰慢失儀，心懣殊甚，遽加訓斥，并重申敬禮令�！擦钤唬罕拘＼娂o風紀，廢弛至不可言狀，見之輒為心痛。服裝不整，儀容頹唐，幾不成其為軍人，甚至學生對官長瞠目相視，藐若無人，不復知軍中有禮節(jié)有紀律矣。至下級官長對上級官長，輕慢更甚，所謂上行下效者此也，故紀律之壞，必自官長始。凡遇下級不敬禮者，以為強人敬禮，自失體面，不知今日不責，則明日放任更甚，履霜堅冰，所以養(yǎng)成本校如此之惡風。整頓紀律，是上官之責，敬禮事小，而紀律事大，不責下級敬禮，任其自便者，是其責任在上級督率不嚴，自壞其紀律，而非下級官之罪；倘上級責罰而下級失禮如故，是乃下級官長之罪也。以后如遇有下級官見上官不敬禮者，準上級官先行處罰，或記失禮者之過，而后呈報。如見下級官失禮，而不加其處罰，則坐上級官以對下級失禮之罪。須知禮節(jié)為軍人精神之所寄，如無禮節(jié)，則紀律與精神無所表見。本校各官長學生，如不于此竭力整頓，則從此百事廢弛，不可收拾，豈復有辦學之必要。且不止下級見上級應(yīng)敬禮不失，即同級或同學之間，不論先后，亦須互相敬禮為要。蓋敬禮為親愛之表示，非必論其彼此與先后也。現(xiàn)各處軍佐及書記錄事，更不知禮節(jié)為何物，以后應(yīng)派專員教習，免干咎戾。茲從令到日起，著各部處團隊切實規(guī)定，每日必須演習敬禮三十分鐘，并將軍人、軍隊、室內(nèi)、室外等之敬禮，詳為講解，對于不敬禮之官生兵伕，務(wù)必嚴行干涉，否則即惟各部處團隊長官奉令不力、訓練無方者是問。此令�！�
　　下令誡部屬，如有未經(jīng)許可，秘密加入各項團體者，即以植黨營私論，在所必懲。
　　下午，挈緯國往游魚珠炮臺。
　　晚，再三思考，通電以不發(fā)為宜。如求進步，必應(yīng)積極，否則赴莫斯
　　科一游，觀察蘇俄情況，以資借鏡，甚悔客氣動志，太無耐力也。
　　十四日終日思考，無法解決辭職問題。
　　十五日下午，躡白云山，游安期仙居、能仁寺，據(jù)高望遠，心境追逐鵬程。
　　漢口招生委員朱棠、陳重俊、周楫，被鄂吏拘去。
　　十六日令教導師第二、三團開赴東莞、增城一帶增防。
　　呈請任命古勛銘為中央軍校第十隊隊長。
　　公主張改組參謀團，撤換蘇俄人員任政務(wù)官者〔俾免一般指摘〕。
　　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宣言，國民軍陷于奉直夾擊中，本黨應(yīng)造成全國反吳空氣。
　　十七日呈請任命張治中為中央軍校步兵軍官團團長，張與仁為步兵軍官預備團團長。
　　下午，往白云山送葬。
　　十八日派孔慶叡為中央軍校校長辦公廳主任。
　　調(diào)任勞書一〔軍醫(yī)處軍醫(yī)〕為入伍生第三團衛(wèi)生隊隊長。
　　公曰：“悶坐愁城，不如意事連續(xù)而至，所謂屋倒適逢連夜雨也。公私兩敗，內(nèi)外夾攻，欲憤而自殺，既而悟徇外為人之心太重，豈自強不息者哉�！�
　　唐生智密派代表至粵，與國民政府接洽。
　　△十九日上午，致鮑羅廷書，長約數(shù)千言〔稿失〕，旋與汪兆銘商議赴俄事。
　　公近以怨尤叢集，環(huán)境險危，部下思想未能一致，而安樂非可與共，決定再度游俄，自以為新生命存亡之一大關(guān)鍵。季山嘉過訪聞之，狀似不安。
　　令駐省城教導師第一團及輜重隊，調(diào)扎石龍、樟木頭等處，入伍生總隊第一團開赴惠州。
　　下午，攜緯國逛第一公園，參觀游藝會，晚后，送其起程回滬。
　　二十日上午，呈請改編國民革命軍獨立第二師為第一軍第十四師。
　　往河南南強中學參觀游藝會。
　　下午，擬文稿，題為蘇俄紅軍成立八周年紀念感言。
　　與李濟深談話，兩廣政治、軍事、財政統(tǒng)一計劃，實現(xiàn)有望�？腿�，惝恍殊甚，既而曰：人在于自強，患難可同，安樂難共，人情〈大抵如斯矣〉，吾何怪〈乎彼〉哉。
　　二十一日上午，往晤汪兆銘，商討財政事。
　　二十二日呈請解除東征總指揮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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